爱情里也有能量守恒?
胡兰成初识张爱玲,是在监狱里读到她的小说,喜不自胜,想着出去了马上去找编辑要她的住址。但又疑心这作者恐怕是个男人,又想是男人也不管,总之能和他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。
胡出狱后去拜访,第一次吃了闭门羹。张爱玲不喜见人,常常在家敲门不应、电话不接。这类人看着冷漠,其实内热。张在自己照片背面写上“见了他,她变得很低很低,低到尘埃里。但她心里是欢喜的,从尘埃里开出花来”,送予胡兰成时,是心交出来了。两人在阁楼里,她望着他,说:你像六朝的佛像;说:我常常狂喜一样,你看起来却哀哀的。胡答:我是像个小孩子哭着要苹果,哭了半天苹果拿到了,但还在抽泣。可见胡兰成初始着实爱张爱玲,追求她也下过苦心的。
张爱玲这种外冷内热的人,轻易不与人交往,但一旦有人走进她的世界,她必是整个人与心全部交付——我疑心这说的是我自己。胡这样一个男人,家乡有原配夫人,上海在张之前已有两房姨太太。法律角度来说,张连他的姨太都不算,两人只是写了个合欢庚贴而已。与张相交时,胡还又爱上过一个护士小周。
任何一段两性关系,都构成一个场,其内部都存在着某种能量守恒。比如,你对于你们两人的关系给予了更多的关注,那么他就可以少在乎一些。在吵架和分手时,道理同样,当一方的痛苦很大时,另一方就会轻松很多。这跟双方各自爱的深浅没有必然关系,就是这么个普遍规律。世俗点说,谁先开口说“我爱你”谁就输了,谁先开口说“我们分开吧”,谁就赢了。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里费尔米纳,不顾父亲反对热切的与阿里萨长达数年互通情书,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对这个热恋着她的男人说:不必了,忘掉吧。这突如其来、斩钉截铁的分手,使得阿里萨等了她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日,到她丈夫去世。尽管他上过无数女人的床,但费尔米纳是他唯一的女人。胡张二人虽然胡兰成主动在先,但胡是那样滥情。后来汪政府倒台,他到乡下避难。张爱玲坐船去看他,在船上看到他住的城,说像“含了宝珠”,可见其款款深情。然而到了他住所,意识到他又与风韵的房东寡妇留了情。张回上海,逐渐与之断绝关系。梦里却在幼时的家里,去橱柜取面包,抹上花生酱预备拿给他吃,因为去见他时记着他说在乡下吃的青菜像抹布。张在《小团圆》里写那些日子,说痛苦像轰隆隆的火车一直开,一觉醒来时发现那痛苦是个时钟,滴滴答答走了一夜。而胡日后逃往台湾,因为自己曾经睡过那么著名的女人,时时沾沾自喜的拿出来讲一讲,是没有半分痛苦的。
我们难得见到对等的爱情,两个人里总是有一个像郭芙蓉使的“排山倒海”一样,将自己的心灵和情感巨浪一样不停的涌到对方身上,撕心裂肺、纠缠不清。如纪伯伦所言之“在你们灵魂的两岸之间,让爱成为涌动的海洋”,两人各自有自己停靠的海岸,爱在两岸间对等的涌动,这样的两性模式,只发生在少之又少的人身上。
我在两性关系里,总是那个使“排山倒海”的角色。年轻时,甚至对那个甩了我的男人说过“我爱你,至死不渝”这样的鬼话。对于彼时才20岁的我来说,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大把的男人等着爱我和被我爱,说这种话实在可笑。记得他听到这话时有瞬间的震动,但这震动并不足以让他回心转意,效果可能刚好相反——在一个守恒的能量场里,我都至死不渝了,他自然是更加后退。
人们分手时爱说“我会永远记得你”,“心里永远留有你的位置”,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还是不愿分手而事实又绝无可能,心有不甘的最后给自己个安慰罢了。事实是:分了手的爱人就不是爱人了,所有没有留住的都是过去了,像被太阳蒸发了的水一样,荡然无存。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服,你只拥有今天的太阳,和对明天太阳的期待。
张爱玲写小团圆时已是晚年,在经历了人生第二场爱情关系之后了。而书结尾,是梦里胡兰成拉她的手往小木屋里走。如是念念不忘,哪里有回响?
所以,不管你读过多少爱情的道理,为多少爱情的故事而流泪。关于爱情永远不变的真理是:分手了,开始等待下一段爱情吧!
(图文来自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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